百无聊赖的一周。
唯一值得说一说的不过是去图书馆看孙频的小说。她的小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,冷酷而又残忍。前两周是着迷张小娴的小说。当时开玩笑的说“我受够了小情小爱了,应该看看其他的。”于是重新读起了孙频,这也是一种变化。
我很少关心写作品的作者,以为孙频是个男作家,还赞叹为何有女作家一般细腻的笔触,甚至在脑海里描摹出了肖像画——短头发带着眼镜,似笑非笑的目视前方……也是近来才发现是女作家。
周六下午一口气借走了在图书馆馆藏的所有关于孙频的作品——《无相》、《罂粟的咒》、《无极之痛》、《十八相送、《异香》;《以鸟兽之名》是前几天借来的,还没有时间去看——说实话就是懒。
周末起的极晚,都是十一二点才从睡梦中醒来,又在床上躺了许久。躺在床上的清醒时刻像是一种过渡——介于显示和虚幻之间。我在两种状态往返,不愿意离开梦的惬意与自由,不愿意面对千篇一律的日常。
说到日常,仿佛是一种循环。每一天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制造出来的,一模一样没有半点不同。就像日和夜重复的流转一般,没有其他更多的事情出现。倘若真要从每天找出一点不同那就是迷幻的梦。梦像星星一样点缀着漆黑的夜。星星是闪烁的,忽而这个亮起,那个又熄灭,所以梦里发生的事是不一样的,今天梦见这个,明天梦见那个。在梦里我想百变马丁一样,为所欲为。可以是运筹帷幄,指挥千军万马的谋士;可以是身手矫健,手握神兵利器的武将。我可以成为任何人,有一种无限制的自由。但仔细想来,这又是极其可悲的——我成为不了“自己”。我只不过是借着梦中他人的身份,冠以我的名字罢了。梦里的角色可以是任何人,却不是我。梦完过后的心满意足,带来了无尽的寂寞与孤独。为了舒缓它,我期待着下一场梦……
今天在《同体》里读到“没有比读书更能安慰一个人的孤独与恐惧了,在读书的时候,你可以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事情拒之门外,它们都与你无关了”读书似乎真的像是做梦一样,只是读书的时候人是清醒的。但果真如此吗?读书的时候我也好像跌入一种梦幻,一种奇妙不可思议的感觉:我是书中被束缚住手脚的上帝,我全知但不全能——我能目睹一切的发生,知晓所有的因果;但是做不了改变。我为悲剧的发生感到惋惜,又痛恨自己不能改变,不自觉悲从中来不可遏制。
我还能做什么呢?之能看完书过后摘下眼镜,紧闭双目。脑中两种激烈的冲突不断的交织,一遍遍不自觉地回忆故事中悲剧的人和事;一遍遍又克制自己不要去回忆,免得有重温一边悲怆的残忍。
每天我反复的问“这个世界会好吗?”然后又自答道“这个世界不会好了……”过了不久,又说道“好啦,全都好啦……”云云……悲和喜不断重复,渐渐的感受不到了。我只是机械的麻木的重复“这个世界会好吗?”“这个世界不会好了……”“好啦,全都好啦……”嘴上说着,心里却平静如水,好与坏已经不太关心了。
听见与年龄相关的事情,脑海里好几次筹划着一个幼稚又可笑的秘密:
二十多岁的某一天,我要回到故乡的旧宅里终结自己。我会在堂屋左侧铺上草席,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安静地躺在上面,并在侧身边放上至父母、姐姐、某某的信。前一天我会打电话让姐姐务必回到这里一趟,因为需要有人收拾残存的肉体。但无数的担虑接踵而至:我以如何的方式做出了结?信中该留些什么内容?……
我还舍不得许多许多,我还怕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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